第195章 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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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你来我往
大毛哭叫道：“全子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就是因为我要过继给大伯娘的事打我的，好几个人打我一个！娘，我都疼死了！”
宋招娣在一旁抖了一下，她也被全子和栓子领着小伙伴们拳头“伺候”过，见了两个人都是绕着道走的，心里暗恨不已，恨冬宝收买了这两个人，要不然为啥这两人专门打他们姐弟呢！
“算了算了！”宋二叔叫道，“小孩子打架而已，你闹腾啥！”
宋二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咋就能这么算了？看把大毛打的，要是不管，还以为咱们大毛是好欺负的！”宋二叔不当回事，宋二婶可忍不了，带着大毛去了林家，开口就和秋霞婶子呛上了。
她对林家可谓是新仇旧恨，拒绝了她大闺女，又来欺负她大儿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秋霞婶子也不是好惹的，况且宋二婶的小辫子一揪一大把，两个人大吵一架，吵架的内容从孩子打架很快上升到了对对方及家庭的人身攻击上，引来无数村民围观，秋霞婶子叉着腰一件件数落宋二婶，从逼着寡嫂给她洗裤子，偷嘴贪吃，到算计寡嫂的钱，死皮赖脸的过继大毛……最后还是黄氏虎着脸出来扯走了不甘示弱，准备拿林实的前程诅咒叫骂的宋二婶，才算给这场骂架画上了个句号。
宋二婶自以为给对方了一个教训，没想到第二天大毛又是顶着一脸的青肿回来了，新伤旧伤叠加一起，宋二婶差点就认不出来这猪头脸就是自己的儿子大毛。
大毛哭的更伤心了，全子和栓子领着一帮小伙伴瞅见他就揍，他跑都跑不及，还扬言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吓得他老实了一个多月没敢出门。
宋二婶再生气也不可能天天领着儿子去人家门上找麻烦，再说揍她儿子的可不止一个人，好几个小孩一起动的手，她连秋霞婶子都骂不赢，更别提去别人家找茬了。气恼之下，宋二婶看大毛哭哭啼啼，鼻青脸肿的窝囊样子就生气，“跟你爹一样，没用的东西！”
全子领着小伙伴们干了这么一桩大事，好好整治了回大毛，别提多高兴了，回头就跟冬宝炫耀表功来了。
这回秋霞婶子可没因为他跟小孩打架而教训他，全家人对这件事都保持纵容和默许的态度。
“你打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跟你一起打他啊？”冬宝奇怪的问道。
全子想了想，嘿嘿笑道：“没人喜欢大毛，他手脚不干净，不是偷人家的鸡蛋就是偷人家的菜，他惹的人家可多了，谁都想揍他出气。这回看他还敢不敢偷人家的东西！”
李氏原本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这会儿上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让他吃点亏长点记性，知道啥能干啥不能干。这孩子，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老宋家的头一个孙子，宝贝的跟啥似的，被他爹娘他爷奶给惯坏了，秀才活着的时候，也最疼他。”
“那我爹咋不管管大毛啊？”冬宝问道，大毛一身的赖毛病，不是这一两年的养成的，而是从小就不学好，在家霸道护食，欺负姐姐弟弟，在外头也是赖的很，偷拔人家地里的庄稼苗，欺负比他更小的小孩，就是个讨人嫌的熊孩子。
李氏摇摇头，神情有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无奈，“咋管啊？你爹倒是想管，他也不想看着大毛往下道里走，小时候不好好教，长大性子定了就晚了。有次实在忍不住了，你爹说了大毛两句，你二叔当时就不高兴了，让你爹别管。后来……你二叔喝醉了酒，跟别人说你爹没儿子，大毛是他儿子，轮不到你爹管，又说了别的难听话，你爹听说了就再不敢管了，不过对大毛还是跟以前一样，掏心掏肺的好啊！”
冬宝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事，眨着眼睛看了李氏半天，才跟李氏一样叹了口气，她要是真心实意的对一个人好，那个人背后这么说她，她绝不会再对那个人付出一分感情了，奈何宋秀才还是这么死心眼的对宋家人好，冬宝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亲爹了，被自己的混蛋弟弟伤透了心，还一如既往的全心全意对待宋家人，直到最后身死，可真应了那句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冬宝估计，要不是宋秀才掉河里死了，肯定还会继续为宋家付出，连带着李氏也一样被锁在宋家，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至于她，冬宝也不知道宋秀才对她到底有多少父女之情，倘若李氏一辈子没有生儿子，宋秀才对她们母女剩下的感情恐怕只有憎恶了。
宋秀才这样的重孝道，重亲情的男子在宋家人眼里是个好儿子好大哥好大伯，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秋收后，天气一天比一天转冷，马上就要到了蔬菜下市的时候了，冬宝让秋霞婶子在村里头尽量多的收购菜，不论是豆角也好，青菜也好，有多少收多少。
“你要恁些菜干啥？”秋霞婶子十分诧异，“吃不完都烂掉了，尽浪费钱。”
冬宝只笑着说道：“我有用处，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秋霞婶子虽然心里头有疑惑，但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她知道冬宝是个心里头有主意的。过了两天就拉了一大架子车菜带了过来，除了菜，架子车最上面还放了两个大大的葵花盘，向日葵的花瓣已经枯黄脱落了好多，剩下花盘里结的满满的都是葵花籽。
“这是去你黄莺婶子家收菜的时候，她非得给的，说是给你尝个鲜。”秋霞婶子笑道。
沅水镇附近种向日葵的人家并不多，大部分人也只是在房前院后向阳的地方丢几颗种子，任其自然生长，等到秋天葵花籽成熟就能直接割了花盘下来嗑瓜子吃。
刚摘下来的向日葵茎上还湿漉漉的，直接从花盘上剥下来的新鲜瓜子摸起来就感觉到了湿润的水汽，嗑起来不像炒好的那么香，水分足，脆脆的，吃多少也不会上火。
冬宝和张秀玉忙了整整一天，才把菜择了干净，摊在院子中间的苇席上晒了起来，晒干了的菜能存放到冬天，到时候吃干豆角烧肉或者过年的时候蒸干菜肉包子，在只有萝卜大白菜的冬天，是极难得的美味。
进入十月前，冬宝又去了一趟安州，到八角楼卖了两个菜方子，一个是糖醋鱼，一个是开水白菜。
糖醋鱼自然是一出锅就让众人垂涎欲滴，可开水白菜就没有那么惊艳了。王聪父子尝过后都觉得好，可在定价上犯了愁，觉得这道菜虽然吃起来味道鲜美，可到底原料是便宜的大白菜，定的太低掉了八角楼的档次，定的太高又有坑爹的嫌疑。
“当然是要定高一点了。”冬宝说道，“这开水白菜里的开水可不是白开水，用那么多肉骨头和秘制调料熬出来的鲜汤，定的低了连本钱都不够。”
王聪有些为难，这个时代到底还是以肉菜为尊的，“用粉蒸肉的价钱卖一盘白菜，不合适吧？”
冬宝则是信心十足，“你们放心，到时候你们尽管把价钱往高里标，而且还要宣扬的人人都知道这道素菜贵的很，那些真有钱的人不会计较这点小钱的，真正的食客才不在意好菜里头有没有肉，再说了，人家要是宴请贵客，桌上有道这么贵的开水白菜，也显得有诚意有面子上档次啊！”
“这倒也是。”王聪笑道，“还是宋姑娘头脑清醒，我和父亲都被自己绕住了。”
冬宝连忙笑着摆手，“你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她又不用操心八角楼的经营，考虑问题自然就简单明了，不会像王聪父子一样顾虑重重。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王聪父子的接触，冬宝也了解到了开酒楼的许多内幕，而她也看到了王聪父子的努力，两个人为了维持八角楼的名气，真的是殚精竭虑的想办法想点子，除了在她这里购买菜方子，还要打通政商各界的关系，三教九流都要照顾到。虽然有王氏家族在背后撑腰，但王聪父子的辛劳功不可没。
欣赏王聪父子的同时，冬宝也明白了一件事，她要是想在安州这样大的城市开小吃食店可以，但要是想仅凭一己之力开酒楼，那就相当于天方夜谭，没有人脉没有势力在背后撑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小吏衙役来打秋风，更别提那些难缠的地痞流氓之类，倘若生意一般倒还罢了，若是生意兴隆，那麻烦就更大了，多的是人虎视眈眈。想发大财可不是容易的事，冬宝暗自下定了决心，等自己再攒一段时间钱，就想办法让王聪父子入伙，两家合开一家经营豆腐私房菜的酒楼，有王家和八角楼做背后靠山，冬宝不信酒楼开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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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毛哭叫道：“全子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就是因为我要过继给大伯娘的事打我的，好几个人打我一个！娘，我都疼死了！”
宋招娣在一旁抖了一下，她也被全子和栓子领着小伙伴们拳头“伺候”过，见了两个人都是绕着道走的，心里暗恨不已，恨冬宝收买了这两个人，要不然为啥这两人专门打他们姐弟呢！
“算了算了！”宋二叔叫道，“小孩子打架而已，你闹腾啥！”
宋二婶尖着嗓子叫了起来，“咋就能这么算了？看把大毛打的，要是不管，还以为咱们大毛是好欺负的！”宋二叔不当回事，宋二婶可忍不了，带着大毛去了林家，开口就和秋霞婶子呛上了。
她对林家可谓是新仇旧恨，拒绝了她大闺女，又来欺负她大儿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秋霞婶子也不是好惹的，况且宋二婶的小辫子一揪一大把，两个人大吵一架，吵架的内容从孩子打架很快上升到了对对方及家庭的人身攻击上，引来无数村民围观，秋霞婶子叉着腰一件件数落宋二婶，从逼着寡嫂给她洗裤子，偷嘴贪吃，到算计寡嫂的钱，死皮赖脸的过继大毛……最后还是黄氏虎着脸出来扯走了不甘示弱，准备拿林实的前程诅咒叫骂的宋二婶，才算给这场骂架画上了个句号。
宋二婶自以为给对方了一个教训，没想到第二天大毛又是顶着一脸的青肿回来了，新伤旧伤叠加一起，宋二婶差点就认不出来这猪头脸就是自己的儿子大毛。
大毛哭的更伤心了，全子和栓子领着一帮小伙伴瞅见他就揍，他跑都跑不及，还扬言见他一次就揍他一次，吓得他老实了一个多月没敢出门。
宋二婶再生气也不可能天天领着儿子去人家门上找麻烦，再说揍她儿子的可不止一个人，好几个小孩一起动的手，她连秋霞婶子都骂不赢，更别提去别人家找茬了。气恼之下，宋二婶看大毛哭哭啼啼，鼻青脸肿的窝囊样子就生气，“跟你爹一样，没用的东西！”
全子领着小伙伴们干了这么一桩大事，好好整治了回大毛，别提多高兴了，回头就跟冬宝炫耀表功来了。
这回秋霞婶子可没因为他跟小孩打架而教训他，全家人对这件事都保持纵容和默许的态度。
“你打他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跟你一起打他啊？”冬宝奇怪的问道。
全子想了想，嘿嘿笑道：“没人喜欢大毛，他手脚不干净，不是偷人家的鸡蛋就是偷人家的菜，他惹的人家可多了，谁都想揍他出气。这回看他还敢不敢偷人家的东西！”
李氏原本在一旁笑眯眯的听着，这会儿上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样也好，让他吃点亏长点记性，知道啥能干啥不能干。这孩子，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是老宋家的头一个孙子，宝贝的跟啥似的，被他爹娘他爷奶给惯坏了，秀才活着的时候，也最疼他。”
“那我爹咋不管管大毛啊？”冬宝问道，大毛一身的赖毛病，不是这一两年的养成的，而是从小就不学好，在家霸道护食，欺负姐姐弟弟，在外头也是赖的很，偷拔人家地里的庄稼苗，欺负比他更小的小孩，就是个讨人嫌的熊孩子。
李氏摇摇头，神情有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无奈，“咋管啊？你爹倒是想管，他也不想看着大毛往下道里走，小时候不好好教，长大性子定了就晚了。有次实在忍不住了，你爹说了大毛两句，你二叔当时就不高兴了，让你爹别管。后来……你二叔喝醉了酒，跟别人说你爹没儿子，大毛是他儿子，轮不到你爹管，又说了别的难听话，你爹听说了就再不敢管了，不过对大毛还是跟以前一样，掏心掏肺的好啊！”
冬宝还是头一次知道有这样的事，眨着眼睛看了李氏半天，才跟李氏一样叹了口气，她要是真心实意的对一个人好，那个人背后这么说她，她绝不会再对那个人付出一分感情了，奈何宋秀才还是这么死心眼的对宋家人好，冬宝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亲爹了，被自己的混蛋弟弟伤透了心，还一如既往的全心全意对待宋家人，直到最后身死，可真应了那句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冬宝估计，要不是宋秀才掉河里死了，肯定还会继续为宋家付出，连带着李氏也一样被锁在宋家，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至于她，冬宝也不知道宋秀才对她到底有多少父女之情，倘若李氏一辈子没有生儿子，宋秀才对她们母女剩下的感情恐怕只有憎恶了。
宋秀才这样的重孝道，重亲情的男子在宋家人眼里是个好儿子好大哥好大伯，但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秋收后，天气一天比一天转冷，马上就要到了蔬菜下市的时候了，冬宝让秋霞婶子在村里头尽量多的收购菜，不论是豆角也好，青菜也好，有多少收多少。
“你要恁些菜干啥？”秋霞婶子十分诧异，“吃不完都烂掉了，尽浪费钱。”
冬宝只笑着说道：“我有用处，等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秋霞婶子虽然心里头有疑惑，但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她知道冬宝是个心里头有主意的。过了两天就拉了一大架子车菜带了过来，除了菜，架子车最上面还放了两个大大的葵花盘，向日葵的花瓣已经枯黄脱落了好多，剩下花盘里结的满满的都是葵花籽。
“这是去你黄莺婶子家收菜的时候，她非得给的，说是给你尝个鲜。”秋霞婶子笑道。
沅水镇附近种向日葵的人家并不多，大部分人也只是在房前院后向阳的地方丢几颗种子，任其自然生长，等到秋天葵花籽成熟就能直接割了花盘下来嗑瓜子吃。
刚摘下来的向日葵茎上还湿漉漉的，直接从花盘上剥下来的新鲜瓜子摸起来就感觉到了湿润的水汽，嗑起来不像炒好的那么香，水分足，脆脆的，吃多少也不会上火。
冬宝和张秀玉忙了整整一天，才把菜择了干净，摊在院子中间的苇席上晒了起来，晒干了的菜能存放到冬天，到时候吃干豆角烧肉或者过年的时候蒸干菜肉包子，在只有萝卜大白菜的冬天，是极难得的美味。
进入十月前，冬宝又去了一趟安州，到八角楼卖了两个菜方子，一个是糖醋鱼，一个是开水白菜。
糖醋鱼自然是一出锅就让众人垂涎欲滴，可开水白菜就没有那么惊艳了。王聪父子尝过后都觉得好，可在定价上犯了愁，觉得这道菜虽然吃起来味道鲜美，可到底原料是便宜的大白菜，定的太低掉了八角楼的档次，定的太高又有坑爹的嫌疑。
“当然是要定高一点了。”冬宝说道，“这开水白菜里的开水可不是白开水，用那么多肉骨头和秘制调料熬出来的鲜汤，定的低了连本钱都不够。”
王聪有些为难，这个时代到底还是以肉菜为尊的，“用粉蒸肉的价钱卖一盘白菜，不合适吧？”
冬宝则是信心十足，“你们放心，到时候你们尽管把价钱往高里标，而且还要宣扬的人人都知道这道素菜贵的很，那些真有钱的人不会计较这点小钱的，真正的食客才不在意好菜里头有没有肉，再说了，人家要是宴请贵客，桌上有道这么贵的开水白菜，也显得有诚意有面子上档次啊！”
“这倒也是。”王聪笑道，“还是宋姑娘头脑清醒，我和父亲都被自己绕住了。”
冬宝连忙笑着摆手，“你们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她又不用操心八角楼的经营，考虑问题自然就简单明了，不会像王聪父子一样顾虑重重。
经过这么长时间和王聪父子的接触，冬宝也了解到了开酒楼的许多内幕，而她也看到了王聪父子的努力，两个人为了维持八角楼的名气，真的是殚精竭虑的想办法想点子，除了在她这里购买菜方子，还要打通政商各界的关系，三教九流都要照顾到。虽然有王氏家族在背后撑腰，但王聪父子的辛劳功不可没。
欣赏王聪父子的同时，冬宝也明白了一件事，她要是想在安州这样大的城市开小吃食店可以，但要是想仅凭一己之力开酒楼，那就相当于天方夜谭，没有人脉没有势力在背后撑腰，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小吏衙役来打秋风，更别提那些难缠的地痞流氓之类，倘若生意一般倒还罢了，若是生意兴隆，那麻烦就更大了，多的是人虎视眈眈。想发大财可不是容易的事，冬宝暗自下定了决心，等自己再攒一段时间钱，就想办法让王聪父子入伙，两家合开一家经营豆腐私房菜的酒楼，有王家和八角楼做背后靠山，冬宝不信酒楼开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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