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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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继续说道：“不用谦虚，约翰。事实就是他额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论坛。通过论坛里的信息，我大概确定了嫌疑人。”
约翰立刻被带跑思路：“那不是一个骑行爱好者的论坛吗？里面怎么会有嫌疑人的信息？等等……你什么时候看的论坛？！”
夏洛克：“在你和那个中餐外送员进行无意义的闲聊的时候，我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个品牌的牛奶为了快速打开英国本土的市场，开通了24小时外送和包年预定服务。因此，它很缺外送员，到处招聘。骑行论坛上正好也它的招聘帖子。”
约翰立刻附和：“哦，是的是的！当时那个亚洲小帅哥也是这么说的。”
夏洛克喷了一口鼻息，因为约翰提起外卖小哥而表情嫌弃。
约翰无辜看着夏洛克，心里吐槽夏洛克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范。
夏洛克：“呵……我找到了几个目标外送员。其中有两个人恰好负责3个受害人所在的街区。一个专门送早上，一个专门送晚上。”
约翰：“那你又怎么确定是晚上那个？”
可怜的约翰一定不知道遥远的中国有一种民间艺术叫相声，而相声里有一种角色叫捧哏。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现在离得很近，几乎是手臂挨着手臂靠站在一起，约翰觉得自己可以听到对方不太明显的呼吸声。
这时，贝克街的马路上一辆车开过，车的灯光从门缝穿过，把两人的脸照亮起来，又慢慢暗了下去。
万籁俱寂，约翰有些习惯现在的氛围，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无所适从感。
夏洛克小声解答道：“夜间的配送员就是肯特，他的论坛用户名为KG8784，可以看出这个用户名并不是一串无意义的代码，应该是两个人姓名和生日的组合——这种组合很常见，所以我就顺便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用同样的名字注册了推特和脸书。我在这两个社交账号上浏览了他的关注列表，发现他对哨兵和向导如何提高精神力这件事很感兴趣，还参加了一些讨论组。”
夏洛克的话就像是自带思维逻辑的导图，约翰听得十分明白。
约翰忽然想起了什么，感叹道：“哨兵向导精神力……所以……当初在案发现场在你说药物过敏时，其实已经对那些受害者可能服用的药品有了猜想。”
夏洛克倨傲地反驳：“不是猜想。我从来不猜想，我只是……”
约翰抬起一只手，安抚道：“好的，是的，不是猜想。你只是在……演绎。”
夏洛克对约翰的态度很不满意，他轻哼一声：“我从未在演绎上失败过。”
约翰忽然觉得这样的侦探先生有点可爱。
约翰在心里偷笑，表面依旧冷静，继续问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不理解。你怎么确定今晚去案发地的是凶手本人。如果我是凶手，我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案发地，哪怕那个本来应该死的人突然活过来……又订了牛奶，我也不会愿意去证实，更不愿意再去和他对峙。毕竟圈套的感觉还是挺明显的……我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夏洛克，抬起手臂，摇了摇手指：“恰恰相反，这也是为什么你不是凶手，也做不了凶手。”
约翰在心里吐槽：说的好像你就能做凶手似的。
夏洛克：“要从肯特角度考虑，约翰。你要时刻站在凶手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站在你的角度——这是大忌。试想：本因为药物过敏死掉的人，突然活了。会怎样？”
约翰茫然：“会……怎样？”
夏洛克吸了口气，耐着性子，用手臂撞了撞约翰的，“动动你的小脑瓜，别让你的大脑长期不使用锈掉。”
约翰不自在地挪了挪手臂，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就差拍个大腿表达激动：“噢！我差点忽略了，肯特是在拿受害者试药！如果受害者没死，那就证明药物可能成功了，起了作用，那就更说明——”
夏洛克：“所以他必须来现场看看、看看到底是药起作用，还是有人单纯的想要……你刚说这种行为是什么？钓鱼？”
约翰：“……对。”
夏洛克哼了一声，两人又陷入沉默。
约翰慢慢消化着夏洛克的话，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学生。
约翰：“可是……”
夏洛克：“嗯哼？”
约翰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子。约翰甚至在心里想，如果夏洛克因为自己问题多太烦人而把他现在就丢在这里，然后扭头离开，他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很难得，今天的高个室友表达欲爆棚，约翰连着问了一堆问题也没有让他厌烦，反而依旧耐心十足，直到现在情绪都很不错。
“万一，他让别人来看呢？毕竟不保险。而且他们骑行的人用头巾整个裹着脸，也分不清谁是谁。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在他的社交账号上看到了自拍，大晚上也不好确认。你是怎么确定骑车的人就是凶手的？”
“靠眼睛来观察，约翰。”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夏洛克又详细解释起来：“正常的外送员，以外送为生，他们需要再规定时间内派送东西，一定时间内订单越多赚的越多。多数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主顾怎么样。”
约翰抬起头，看着自己室友在微弱光芒下棱角分明的侧脸。夏洛克的声音在黑暗的走廊里放得很低，但是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
就和夏洛克本人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约翰一早就发现了，夏洛克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英俊到让人腿软走不动路的帅哥，但是浑身上下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独特魅力，这种魅力就像是葡萄酒，发酵时间越长，味道越浓郁醇香。
约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夏洛克时脑海里对他留下的印象——大双比例逆天长腿和浑身禁欲的气质，对长相却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点。
两天相处下来，约翰却觉得夏洛克越来越耐看了。
约翰盯着夏洛克的侧脸，过了一会儿，小声说：“我记得那个肯特出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送牛奶，而是停下来抬头看了一会儿。”
夏洛克对约翰的注视若无所觉，或者浑不在意，回复道：“是的。从死者的牛奶订单日期显示，肯特只给他送过两次，算上今晚是第三次。是什么让他到达目的地后，第一时间不上去按门铃呢？”
约翰：“也许是他知道这里出事了？毕竟是命案，还挺轰动的。而且灯是关着的……”
夏洛克摇摇头：“不是。外送员不会因为灯的开关而犹豫要不要送货。线索同样来自互联网。他的社交账号显示他白天要在伦敦地另一头超市运货，而且他和男友住在离赛丽街道较远的街区，平时散步也不可能散步到这里。最后，第三起命案还没有被报道，除了周围的邻居，基本是处于保密阶段的。所以，除非他在关注这件事……否则，他的行为经不起演绎法的推敲。”
约翰彻底服气了。
夏洛克说完，后背离开了墙，突然变了姿势。
他从靠墙站立变成了面对约翰站着，他伸了伸胳膊腿，做出了一副活动筋骨的姿态。
然后，单手按在了约翰脸边的墙壁上，紧紧地盯着约翰，说道：“有点饿了。”
约翰：“？”
约翰本来还沉浸在对夏洛克的钦佩中，夏洛克的大转弯让他有点跟不上。
夏洛克：“你的问题有点多，消耗了我的体力，我的军医。”
约翰：“？？？”
约翰满脸问号，心里尖叫：怎么又是这个姿势？！夏洛克到底怎么肥四？！
约翰嘴上干巴巴道：“所以，你想吃什么？”
夏洛克反问：“你打算做什么给我吃？”
两人瞪着对方，互不相让。片刻……
“噗嗤——”
“呵——”
一个人笑引发了另一个人跟着笑，笑声弥散在221B贝克街的门廊。
“啪。”
走廊的灯光骤然亮起。
两个长期在黑暗里说话的男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夏洛克趁机站直了身体，并迅速收回了按着墙的手臂。
“我说——两位大半夜不睡觉的小伙子们。”
汉德森太太穿着她的睡裙裹着睡袍站在了一楼房屋门口，手还放在灯的开关上面。
“我理解你们这些小年轻黏黏糊糊的心情……”汉德森太太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应该上楼去亲亲我我……大半夜在走廊里说话真的吓我一跳……我起夜看到门口两个黑影，真被你们吓得够呛！”
约翰、夏洛克：“……”
“快去睡觉，年轻人不要熬夜，有什么话留到被窝去说，实在不行明早起来再说……听话——我的小伙子们。”
汉德森太太说完，用手捂了捂胸口，一副备受惊吓的模样，摇摇头絮絮叨叨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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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继续说道：“不用谦虚，约翰。事实就是他额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论坛。通过论坛里的信息，我大概确定了嫌疑人。”
约翰立刻被带跑思路：“那不是一个骑行爱好者的论坛吗？里面怎么会有嫌疑人的信息？等等……你什么时候看的论坛？！”
夏洛克：“在你和那个中餐外送员进行无意义的闲聊的时候，我大致浏览了一遍。这个品牌的牛奶为了快速打开英国本土的市场，开通了24小时外送和包年预定服务。因此，它很缺外送员，到处招聘。骑行论坛上正好也它的招聘帖子。”
约翰立刻附和：“哦，是的是的！当时那个亚洲小帅哥也是这么说的。”
夏洛克喷了一口鼻息，因为约翰提起外卖小哥而表情嫌弃。
约翰无辜看着夏洛克，心里吐槽夏洛克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范。
夏洛克：“呵……我找到了几个目标外送员。其中有两个人恰好负责3个受害人所在的街区。一个专门送早上，一个专门送晚上。”
约翰：“那你又怎么确定是晚上那个？”
可怜的约翰一定不知道遥远的中国有一种民间艺术叫相声，而相声里有一种角色叫捧哏。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现在离得很近，几乎是手臂挨着手臂靠站在一起，约翰觉得自己可以听到对方不太明显的呼吸声。
这时，贝克街的马路上一辆车开过，车的灯光从门缝穿过，把两人的脸照亮起来，又慢慢暗了下去。
万籁俱寂，约翰有些习惯现在的氛围，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无所适从感。
夏洛克小声解答道：“夜间的配送员就是肯特，他的论坛用户名为KG8784，可以看出这个用户名并不是一串无意义的代码，应该是两个人姓名和生日的组合——这种组合很常见，所以我就顺便搜索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用同样的名字注册了推特和脸书。我在这两个社交账号上浏览了他的关注列表，发现他对哨兵和向导如何提高精神力这件事很感兴趣，还参加了一些讨论组。”
夏洛克的话就像是自带思维逻辑的导图，约翰听得十分明白。
约翰忽然想起了什么，感叹道：“哨兵向导精神力……所以……当初在案发现场在你说药物过敏时，其实已经对那些受害者可能服用的药品有了猜想。”
夏洛克倨傲地反驳：“不是猜想。我从来不猜想，我只是……”
约翰抬起一只手，安抚道：“好的，是的，不是猜想。你只是在……演绎。”
夏洛克对约翰的态度很不满意，他轻哼一声：“我从未在演绎上失败过。”
约翰忽然觉得这样的侦探先生有点可爱。
约翰在心里偷笑，表面依旧冷静，继续问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不理解。你怎么确定今晚去案发地的是凶手本人。如果我是凶手，我肯定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去案发地，哪怕那个本来应该死的人突然活过来……又订了牛奶，我也不会愿意去证实，更不愿意再去和他对峙。毕竟圈套的感觉还是挺明显的……我都能感觉到不对劲。”
夏洛克，抬起手臂，摇了摇手指：“恰恰相反，这也是为什么你不是凶手，也做不了凶手。”
约翰在心里吐槽：说的好像你就能做凶手似的。
夏洛克：“要从肯特角度考虑，约翰。你要时刻站在凶手的角度想问题，而不是站在你的角度——这是大忌。试想：本因为药物过敏死掉的人，突然活了。会怎样？”
约翰茫然：“会……怎样？”
夏洛克吸了口气，耐着性子，用手臂撞了撞约翰的，“动动你的小脑瓜，别让你的大脑长期不使用锈掉。”
约翰不自在地挪了挪手臂，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就差拍个大腿表达激动：“噢！我差点忽略了，肯特是在拿受害者试药！如果受害者没死，那就证明药物可能成功了，起了作用，那就更说明——”
夏洛克：“所以他必须来现场看看、看看到底是药起作用，还是有人单纯的想要……你刚说这种行为是什么？钓鱼？”
约翰：“……对。”
夏洛克哼了一声，两人又陷入沉默。
约翰慢慢消化着夏洛克的话，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学生。
约翰：“可是……”
夏洛克：“嗯哼？”
约翰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尖，清了清嗓子。约翰甚至在心里想，如果夏洛克因为自己问题多太烦人而把他现在就丢在这里，然后扭头离开，他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很难得，今天的高个室友表达欲爆棚，约翰连着问了一堆问题也没有让他厌烦，反而依旧耐心十足，直到现在情绪都很不错。
“万一，他让别人来看呢？毕竟不保险。而且他们骑行的人用头巾整个裹着脸，也分不清谁是谁。退一万步说……就算你在他的社交账号上看到了自拍，大晚上也不好确认。你是怎么确定骑车的人就是凶手的？”
“靠眼睛来观察，约翰。”
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夏洛克又详细解释起来：“正常的外送员，以外送为生，他们需要再规定时间内派送东西，一定时间内订单越多赚的越多。多数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主顾怎么样。”
约翰抬起头，看着自己室友在微弱光芒下棱角分明的侧脸。夏洛克的声音在黑暗的走廊里放得很低，但是每一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
就和夏洛克本人带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约翰一早就发现了，夏洛克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英俊到让人腿软走不动路的帅哥，但是浑身上下却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独特魅力，这种魅力就像是葡萄酒，发酵时间越长，味道越浓郁醇香。
约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夏洛克时脑海里对他留下的印象——大双比例逆天长腿和浑身禁欲的气质，对长相却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点。
两天相处下来，约翰却觉得夏洛克越来越耐看了。
约翰盯着夏洛克的侧脸，过了一会儿，小声说：“我记得那个肯特出现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送牛奶，而是停下来抬头看了一会儿。”
夏洛克对约翰的注视若无所觉，或者浑不在意，回复道：“是的。从死者的牛奶订单日期显示，肯特只给他送过两次，算上今晚是第三次。是什么让他到达目的地后，第一时间不上去按门铃呢？”
约翰：“也许是他知道这里出事了？毕竟是命案，还挺轰动的。而且灯是关着的……”
夏洛克摇摇头：“不是。外送员不会因为灯的开关而犹豫要不要送货。线索同样来自互联网。他的社交账号显示他白天要在伦敦地另一头超市运货，而且他和男友住在离赛丽街道较远的街区，平时散步也不可能散步到这里。最后，第三起命案还没有被报道，除了周围的邻居，基本是处于保密阶段的。所以，除非他在关注这件事……否则，他的行为经不起演绎法的推敲。”
约翰彻底服气了。
夏洛克说完，后背离开了墙，突然变了姿势。
他从靠墙站立变成了面对约翰站着，他伸了伸胳膊腿，做出了一副活动筋骨的姿态。
然后，单手按在了约翰脸边的墙壁上，紧紧地盯着约翰，说道：“有点饿了。”
约翰：“？”
约翰本来还沉浸在对夏洛克的钦佩中，夏洛克的大转弯让他有点跟不上。
夏洛克：“你的问题有点多，消耗了我的体力，我的军医。”
约翰：“？？？”
约翰满脸问号，心里尖叫：怎么又是这个姿势？！夏洛克到底怎么肥四？！
约翰嘴上干巴巴道：“所以，你想吃什么？”
夏洛克反问：“你打算做什么给我吃？”
两人瞪着对方，互不相让。片刻……
“噗嗤——”
“呵——”
一个人笑引发了另一个人跟着笑，笑声弥散在221B贝克街的门廊。
“啪。”
走廊的灯光骤然亮起。
两个长期在黑暗里说话的男人不约而同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夏洛克趁机站直了身体，并迅速收回了按着墙的手臂。
“我说——两位大半夜不睡觉的小伙子们。”
汉德森太太穿着她的睡裙裹着睡袍站在了一楼房屋门口，手还放在灯的开关上面。
“我理解你们这些小年轻黏黏糊糊的心情……”汉德森太太继续说道：“但是你们应该上楼去亲亲我我……大半夜在走廊里说话真的吓我一跳……我起夜看到门口两个黑影，真被你们吓得够呛！”
约翰、夏洛克：“……”
“快去睡觉，年轻人不要熬夜，有什么话留到被窝去说，实在不行明早起来再说……听话——我的小伙子们。”
汉德森太太说完，用手捂了捂胸口，一副备受惊吓的模样，摇摇头絮絮叨叨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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