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_斗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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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12点一到,就有些紧张,嘿嘿···

  春生接了巾子,觉得有些凉,顿了顿,便对着一旁的小丫鬟道着:“在兑些热水吧。”

  小丫鬟忙闻言,忙拎起了一个长嘴银壶,往银盆里倒了些热水。

  春生伸手往银盆里探了探,嘴里道着:“可以了···”

  这才重新将巾子放入了温水中,将巾子绞干了,来到了沈毅堂跟前。

  沈毅堂抬眼看着她,眼睛微闪。

  春生垂着头,没有看他,而是随手握着他的手,拿着巾子一下一下往他的手上擦拭着,曾经做过无数次的事情,倒也还算是得心应手。

  擦完了右手换到左手,只瞧见他左手大拇指上戴了一枚通透的玉扳指,而扳指的下头,隐隐可瞧见一排整齐的牙印,那是被咬伤的痕迹。

  春生见状,动作不由一停。

  只捏着他的大掌,瞧了许久,微微愣住,不由便又想起了曾经将他的手咬伤时的情景。

  末了,只见那沈毅堂将大掌缓缓地抽了回去。

  春生这才反应过来。

  忙转了身子,重新将巾子洗了洗,复又递给了他,令他自己擦脸。

  沈毅堂看着垂着眼的春生,微微眯着眼。

  接了,只随意往额头上擦了把汗水,便对着身后的菱兰吩咐着:“摆饭吧。”

  顿时,丫鬟婆子鱼贯而出,不多时,桌子上已经摆上了许多精致的菜肴。

  沈毅堂大步越了过去,在桌上坐了下来。

  春生置于腹部的双手微微握了一下,随即,缓缓地跟了上去。

  菱兰候在一旁布菜,只将菜式上合着的盖悉数接开了,将汤类食物各自给沈毅堂与春生盛了一碗。

  顿了顿,又举着筷子要去与给那沈毅堂夹菜。

  沈毅堂冲着菱兰摆了摆手,只淡淡地吩咐着:“去取些酒来。”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前几日从宫中带回来的那一坛。”

  菱兰闻言有些惊讶,只忙看了沈毅堂一眼,嘴里立即回着:“是。”

  春生闻言,亦是抬眼看了那沈毅堂一眼,默默地举着勺子舀着碗里的汤喝了起来。

  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与他提起此事。

  沈毅堂这段时日忙碌得紧,时常早出晚归的,这桩事儿她其实已经搁在心里头有好些日了,自那日收到了信后,便琢磨着该如何张嘴。

  只那是刚好赶上了身子骨不适,紧接着又是忙得整日整日碰不到人,这才好不容早早的回了,势必得要开口了,不然,还不知将要拖到几时。

  很快,菱兰便将酒取了过来,用精致的酒壶盛着,只将酒壶放在了沈毅堂的手边,又取了一个酒杯。

  春生见状,沉吟了些下,只抬眼对着菱兰道着:“也给我取个杯子来。”

  菱兰有些诧异,末了,复又忙替春生取了一个来。

  沈毅堂一直并未抬眼,只举着筷子自顾自的吃着菜。

  春生犹豫了下,便端起了沈毅堂手边的酒壶,主动替那沈毅堂倒了一杯酒。

  末了,又替着自己添了一小杯。

  随即抬着眼,只端着酒杯朝着那沈毅堂低声道着:“我···我敬你一杯···”

  沈毅堂听春生忽然这样说,却是不动声色的放下了筷子,抬眼看着春生。

  末了,倒是举起了酒杯,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却是未置一词,只仍不接话。

  春生喝了一杯酒,觉得喉咙里有些辣乎乎的,脸上一冲,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了上来,直皱起了眉。

  半晌,待面上微微平复了些了,一抬眼,便见那沈毅堂复又举着筷子吃了起来,只觉得极饿似的。

  春生微微咬着牙,复又替着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举着冲着那沈毅堂道着:“我···我再敬你一杯···”

  春生一连着敬了那沈毅堂三杯酒,三杯酒下肚,面上已是泛着红,舌尖已经开始有些打结。

  而那沈毅堂仍是不动声色,分明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与他较着劲儿,还是如何,春生觉得,回回皆是由着她在妥协,她主动找上的他,主动搬入了这座宅子里住着,甚至两人在一处,也是她主动与他说的话。

  而现如今——

  春生只咬着牙。

  正欲再次倒酒时,便瞧见一只长臂举着筷子过来,往她碟子里夹了一块鸡肉。

  春生一抬眼,便见那沈毅堂看着她,淡淡的冲着她道着:“吃罢···”

  春生捏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

  看着碟子里的鸡肉,脑海中微微有些恍神。

  末了,春生举着筷子默默地吃了。

  沈毅堂抬眼看了春生一眼,随即便匆匆的用了几口饭,又自个倒了几杯酒自顾自的吃了。

  用完饭后,沈毅堂便直接回了卧房。

  春生吃了些酒,脑子里有些恍惚,只站在院子里吹了下风,散了下酒气。

  心中还在想着那人到底是何用意,明明知道她定是有事相求,却是故意装聋作哑,甚至还打断了她的话。

  春生立在屋外吹了下风,素素在身后道着:“姑娘,回屋吧,这大晚上外头凉,回头可别着凉了···”

  春生闻言,只觉得脑子里的热气消散了,这才对着素素点了点头,道着:“好罢···”

  一进了卧房,便又一眼瞧见了那沈毅样坐在窗子前的摇椅上,手中拿了本书在瞧着。

  近来每日皆是如此,只要回得早了,基本都是这般度过的。

  他看他的书,她偶尔歪在贵妃榻上,瞧瞧话本子打发时间,或者绣绣帕子之类的。

  两人相安无事得紧,直到每回他安歇时,春生早早便已经歇在床榻上了。

  这一日与往日一般,春生一进来,司竹便立马上前问着,要不要先沐浴,春生往窗子口那边看了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沐浴洗漱完毕,出来,坐在梳妆台前,素素替她将头发绞干了。

  屋子里的丫鬟将浴房收拾妥当后,便悉数退下了。

  素素伺候完春生擦干头发,又随手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便也如同往日那般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下春生与沈毅堂两人。

  若无意外,定是她先歇下了,他忙完后,便也随着随着安寝,然后一夜无话吧。

  有些话,还是不适合在床榻上说的。

  春生这般想着,便拉紧了肩上的披风,冲着那头窗子的方向走过去了。

  春生直接立到了那沈毅堂跟前驻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鼓作气的道着:“我···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

  沈毅堂一抬眼,便瞧见春生穿着一身凌白的里衣,外头披着一件玉色锦缎的披风,她双手握紧了披风,将整个身子包裹在了里头。

  沈毅堂目光在她双手护着的胸前看了一眼,随即目光往上游移着,直到落在了她的脸上。

  握着书的手微微一紧。

  半晌,沈毅堂这才开口沉声道着:“何事?”

  声音有些低沉,细细听来,夹杂着些许黯哑。

  春生闻言,酝酿一下,半晌,只微微咬着唇,如实道着:“我···我二伯还被关在衙门里没有放出来···”

  沈毅堂闻言,视线在春生的唇上看了一眼,只不动声色的道着:“沈家已经与衙门打过招呼了,关于他偷盗那桩事情沈家已经未在计较了——”

  沈毅堂话音还未落,春生便立马接着:“我知道,他许是还犯了旁的什么事儿,我是想——”

  顿了顿,许久,春生才继续道着:“我是想请你帮忙,想办法将我二伯弄出来,他一来没有染上什么人命官司,二来与沈家的渊源早已经了解了,却不知缘何还被扣押在了衙门里头——”

  这官场里的门道,她虽并不懂,却也知道,若是有人故意刁难,总该有的是法子名正言顺的拖延着。

  就不知道,究竟是有人故意刁难,还是如何。

  终归如何,却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他们这些权贵之人一句话的问题吧。

  沈毅堂沉吟了片刻,却是忽而挑了挑眉,眯着眼问着她:“你这是在央求我么?”

  春生闻言,面色一白。

  双手不由抓紧了手中的披风。

  半晌,只点了点头,咬着道着:“是的,我是在央求你,求你想办法将我二伯给救出来——”

  声音又急又快,只觉得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屋子里静默了片刻。

  只听到那沈毅堂不动声色的低声道着:“这求人,得该有求人的姿态,求人的本钱,你的本钱在哪里?”

  顿了顿,又漫不经心的道着:“或者,换而言之,我若是帮了你,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春生听了立马抬着眼,却见那沈毅堂一动未动的盯着她。

  许久,春生才咬着牙关问着:“你想要什么好处?”

  沈毅堂视线在春生身上游移着,末了,只盯着她的脸,淡淡的道着:“该是我问你,你能够给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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