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探望_病弱大佬的独宠咸鱼[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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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探望

  秦宴城一动不动平躺着,平静而无奈地说:“捂吧。”

  时舟见自己的威胁居然丝毫没有吓到对方,不满地哼了一声:“小城子,以为朕不敢是吧?告诉你啊,我想捂死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知道吗!”

  秦宴城闻言,在昏暗之中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眼睁睁看着时舟把枕头恶狠狠按在了他脸上,但他不但不动,而且连手都没抬一下,枕头上还能闻到时舟充满童心的水果洗发水的香味。

  时舟终于把早就想做的事情付诸实践了,达到了“捂死秦宴城”的成就,心情随即一阵豁然开朗,被迫领证结婚的小难过也稍微淡了那么一点点。

  可惜舍不得捂死这家伙,反倒比他自己更爱惜他的身体。时舟看秦宴城一点也不反抗,怕把人憋出什么事来到最后还是自己心疼,所以只捂了几秒就拿下枕头了,然后用枕头当头抡了他一下,心满意足的重新躺下。

  他踹了踹秦宴城:“你是不是傻,领证之后你赚的钱、买的车和房全都成了婚后财产了,等之后离婚的时候你也不怕我分走你的钱,你图什么?”

  秦宴城回答:“这样营业的更真。”

  时舟一沾枕头就犯困,翻了个身喃喃道:“人傻钱多嘛,还好我不太稀罕钱,跟别人可不能这样。”

  许久后,等时舟不闹腾了终于乖乖睡着了,秦宴城撑起身体,俯身轻轻亲了一下他温热柔软的侧脸。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时舟难得醒的很早,主要是心里兴奋,惦记着总算该拆绷带了,他这段时间被白天晚上的紧紧捆住,几乎没法动了,弯腰翻身都比平时要费力很多,而现在即将重获自由的同时,也就意味着秦宴城不能以这个理由不许他到处乱跑了。

  时舟其一惦记着这医院附近有个夜市小吃街,看网上的攻略和图片好极了,灯火通明,十分适合吃喝玩乐。

  其二则是惦记着自己终于可以去看看宋端年了,不看一眼他确实不太放心。

  拆完绷带之后,他又重新拍了个片子,医生仔细看了看,赞赏说:“小伙子年轻就是好啊,恢复的真不错,只要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别剧烈运动就可以。”

  时舟想了想,微微歪头问:“多剧烈的运动才算剧烈?”

  他马上就要开机拍摄的《烛火绝》,得吊威亚,还有不少武戏。

  他不想用武替,只要能自己拍的他尽量还是想亲自上阵,再吃不了苦也得有起码的敬业精神,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要成为未来影帝的人。

  医生正想回答,一旁陪同他前来的护士小姐却“噗”一下咧嘴笑了。

  时舟一看,果然又是熟悉的诡异小黄人笑容,嘴角简直要与太阳肩并肩了似的。

  时舟:.........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疑惑问她:“你笑什么?大白天的笑的像见鬼了似的。”

  护士小姐并不在乎被批评,挤眉弄眼和时舟说:“那可得让秦总轻点了,嘿嘿嘿。”

  这次即使是医生有点迟钝,也顿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立刻制止说:“不行啊,他那伤口都还没拆线呢!知道你们小情侣黏糊,但那也得克制一点,回头闹大了伤口又崩了怎么办?节制,一定要节制,知道吗!”

  想了想,又小声嘟囔:“你俩回家再说吧,别把病房里的床弄坏了,升降床本来就爱坏。”

  时舟顿时脸红了,这种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直接拎出来说,显得他多么饥渴难耐非要压榨秦宴城这个伤病人员进行“耕作劳动”似的,鬼知道这还是个崭新的打桩机和一块从来没耕过的地。

  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又好笑又尴尬:“你们想什么呢,我是说拍戏啊......接了个需要打戏多而且吊威亚的电影......”

  诊室里气氛顿时凝固,这次轮到医生感到尴尬了。

  人家患者问了个这么正经的问题,而自己居然还在担心医院的床会不会被报损?

  场面一度沉默,最后医生只好狠狠瞪了一眼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护士,怎么把他这么正经的人都拐沟里去了!

  护士小姐面对瞪视则是毫不在意的伸了伸舌头做鬼脸。

  绷带也拆了,时舟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脱去病号服换衣服出门。

  秦宴城正靠在床头处理文件,时舟也不避讳,反正相互见过好多次了,当着他的面就脱了上衣。

  正准备套上卫衣,秦宴城像是有意的回避不看他似的,透过金丝边眼镜垂眸看着电脑屏幕,平和问:“你去哪里?”

  “我不放心宋端年,得去看看他。”

  时舟正想说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才发现秦宴城的确没有点头过,只不过是被磨得没办法了才一直不置可否,说拆了绷带再说,给时舟一种他默许了的错觉。

  秦宴城果然否决:“不行,现在天冷。”

  实际上是难以忍受时舟离开他的可视范围之内,而且对于宋端年也丝毫没有好感。

  “哎,你就一点都不同情一下人家嘛,”时舟穿上衣服,上前来回摇晃着秦宴城的手臂,“他父母都不认他,唯一能倚靠的渣男也自作孽的死了,身边没有一个亲朋好友。”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一个人在经历了绑架这么恐怖的事情之后,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是什么滋味:

  在秦宴城昏迷不醒的那三天里,时舟即使身边围满了人,有张姨每天费心思做饭熬汤给他滋补、有卞帅和白然汇报和处理各种事情,还有可靠的保镖和护工,他心里也依旧空落落的——

  晚上肋骨疼的睡不着,脑震荡的后遗症整整头晕难受了一整天,身上被殴打过的伤痕都在疼。

  可是他毕竟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总不能众目睽睽之下跟谁撒娇,只能自己咬牙忍着疼假装没事,笑嘻嘻说都是小伤完全不要紧了。

  直到秦宴城醒来之后,才终于得到了哼哼唧唧的机会。

  时舟想想自己神经还算粗都尚且如此,宋端年心思细腻又敏感,没有钱也没有亲朋好友,岂不是更难受?

  两人的意见显然产生了分歧,秦宴城无波无澜回答:“他有过很多次机会不走这条路,不是没人拉他一把,但他都没有珍惜。”

  时舟磨蹭了半天,秦宴城也还是不许他离开视线,无能狂怒之下干脆决定计划偷偷溜出去。

  第二天他定了个静音闹钟,醒的非常早。

  悄无声息的坐起身,做贼似的穿好衣服,甚至连洗漱都是关紧了卫生间的门,细小的水流几乎无声的接水,电动牙刷都没敢打开而是直接手动刷牙。

  秦宴城现在身体没恢复,睡得比平日沉一些,奇迹的没有吵醒他。

  时舟不放心,站在门口又回头看,只见他闭着眼睛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时舟这才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出门——

  就遇上站在门口的保镖们了。

  被四五个人围住,半晌无言,最终时舟只好压低声音悻悻道:“呃......嗨?大家早安?”

  几人也用同样小的音量客气回了早安,然后大眼瞪小眼的重新让气氛陷入凝固。

  时舟只好清清嗓子挑明说:“那个......我要出门,但是你们不能现在跟他打小报告!他得多睡一会。”

  几人得了秦宴城的嘱咐,说是走到哪里也不许让时舟落单,但秦宴城不是让他们监视和控制时舟的人身自由,不用主动汇报。

  “跟着我也好,确实安全点......”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时舟心里也确实有一点害怕了。

  不能在病房门口多掰扯,唯恐秦宴城被吵醒,因此迅速决定:

  “那就你吧。我打车,坐不下大家这么多人。”

  作为外貌协会终身制成员,他看脸选了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一些又强壮高大的。

  料想其余人肯定是不敢叫醒他们身体欠佳需要休息的雇主,等秦宴城醒来之后发现他跑了,那也抓不回来了。

  这才终于出逃成功,顺利走到外面时舟就不紧张了,得意地觉得自己很有当特工的天赋。

  以前懒得早起出门,因而见都没机会见这些早餐摊,他兴致勃勃的一阵选购,反正宋端年就在那里又不能跑了,他不着急这一时。

  豆浆油条豆腐脑的全都招呼上,悠闲的慢慢吃饭,还热情的邀请保镖大哥一起吃。

  即使已经把自己撑得要命了,他还是倔强的非要吃零食,路过商店买了一包薯片边走边吃,拿在手里也不嫌冻手。

  医院门口应该还算好打车,时舟裹在羽绒服里把自己捂得暖暖和和的,像个丰满圆润的小企鹅似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出门站在路边张望着招手打车。

  但是那辆出租车还没来得及停,一辆十分眼熟的银灰色劳斯莱斯已经招手即停了,在时舟面前慢慢停了下来。

  后车窗降了下来,秦宴城淡然的神色中带着些许无可奈何。

  这和做坏事的时候恰好遇上教导主任异曲同工,时舟一看事情不妙,立刻转头就要跑,秦宴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别剧烈运动,上车吧。”

  溜走被抓让人自觉羞愧,时舟假装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秦宴城显然对他这种乱跑行为有些不悦,本来就话少的人这阵更不说话了。

  车厢内一片寂静,时舟决定先声夺人:“秦宴城!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脸色,天这么冷你跟着我出来干什么?医生让你卧床休息,我又不是小孩了,这么大的人还能跑丢了?”

  司机在等红灯的间隙把秦宴城的保温杯递了过来,秦宴城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没丢过么?”

  既然是探望宋端年,时舟还专门买了一束鲜花和果篮,怕他病房里没有花瓶可以插,于是又在花店顺便买了个简单大方的玻璃花瓶。

  一路按照提前查好的信息找到病房,推开门的那一刻时舟才发觉自己的花瓶和花买的都有点多余——

  六人间的病房乱哄哄的,有老头有小孩,加上陪床的亲属,大的哭小的叫简直像是菜市场。孩子调皮捣蛋了,家长尖锐而大声的训斥、孩子的哭声、病人的呻|吟声和咒骂声乱作一团。

  也不知道是谁在公共场合吃了韭菜盒子当早饭,天冷窗户几乎没开,透气很差,各种诡异的味道混在一起经久不散。

  时舟定睛寻找了半天,才发现最角落的病床上,宋端年抱腿坐在床中央,什么都不干而只是茫然愣神。

  比起那天暴雨时相遇,他更瘦了好多,头发长了没有修剪,几乎遮住眼睛,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仿佛傻了似的,丝毫看不出他曾经出身书香门第、高知家庭,曾经是体面而光鲜的大学副教授。

  时舟看着眼前令人头昏脑涨的一片杂乱,发觉自己过于理想了。

  他只是以己度人的觉得,宋端年的处境可能就类比为自己的身边没有秦宴城、没有助理护工和秘书,自己一个人在空空荡荡的病房里。

  实际上人很多很“热闹”,但显然一切糟心极了,宋端年的处境竟然这么落魄。

  宋端年自从被郑启故意弄没了工作在学校里身败名裂之后,经济来源全仰仗郑启,启兴的巨额债务得感谢他们两人不是法定配偶而不用他还,但他大概是没钱了,而且也没住处可去。

  时舟踟蹰片刻,自己的出现会不会让宋端年心里更难受?

  他站在门口犹豫,又看向秦宴城,但秦宴城本来就生性薄凉,对任何闲杂人等都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面向时舟的目光,也只是近乎冷漠的回答:“有因才有果。”

  时舟摇头:“带入一下自己的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身边没有人陪着,也没有钱满足需求。人难免犯错,假如是我在这么一个困境之中,我肯定希望有人......”

  “有我在,你永远不会这样,”秦宴城的语气很平和但也很笃定,“我不在了也不会。”

  如果说宋端年的确勾不起他的情绪波动,那时舟这种假设自己的确让他感觉到了一点。

  如果是时舟面临这些,他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好在不会,自己要是死了,留下的遗产够时舟衣食无忧吃喝玩乐一辈子。

  时舟语塞,正想给秦宴城一拳让他别做“不在了”的乌鸦嘴假设,却在门口和那天两个做笔录的警察迎面遇上了。

  两个警察见保镖手里拿着果篮和花瓶鲜花在一旁等着,两人中年轻的那个热情问时舟:“嘿!来看望宋端年啊?”

  时舟点头:“这么巧啊又遇上了?”

  老警察说:“不巧喽,我们已经连着过来三天了。他既是犯罪嫌疑人的男友,又是受害者,上面催得紧要一份他的笔录,排除他的作案嫌疑,可是他就是不说话,而且还......情绪有点不稳定。”

  时舟从看到宋端年的处境的时候就已经改变主意了。

  本来怕他得太孤独了太无助了,因此想来力所能及的做点什么,哪怕和他聊聊天开导一下,但是没想到他会是这么一个落魄而困窘的局面。

  时舟改变了主意,不如先偷偷给他换个环境好点的病房,再帮他寻找一下有没有足以安身立命的工作让他开始新的人生,彻底走出家暴法制咖的阴影。

  当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进去见宋端年的时候,那年轻警察却热情说:

  “难道你要走?进去看看他呗,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认识的人,或许有熟人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呢?说不定心情好点就配合我们工作了呢,我真的不想加班天天跑了!”

  不由分说,就把时舟给一起拉进去了。

  时舟没办法,一只脚都已经进屋了,只好走过去把果篮放在了他的床头,准备立刻离开。

  宋端年抬起头,第一眼看见警察的时候本来是毫无反应的,但一看见站在一旁的时舟,两人对视几秒,他突然发出一声穿云裂石似的尖叫!

  时舟猝不及防被吓得一个激灵,结结实实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直接撞在秦宴城身上。

  秦宴城立刻无声安抚似的摸了摸后颈让他别怕。

  时舟本以为宋端年可能就是太伤心了而已,但没想到他直接疯了。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本来算熟人的人面前想交流,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猝不及防的近距离狂喊尖叫起来,仿佛撞鬼,是谁都得被吓的一哆嗦。

  他缓了半天才试探性问:“宋端年?你怎么了?”

  宋端年喊完之后则是痛苦的捂住脑袋拼命挪着往后躲:

  “别问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不记得了!我可以全忘了的!别说了.......时舟!时舟你出去!出去,我不想看见你!啊!”

  他又尖叫起来,整个病房的人都看了过来,连哭闹的孩子都安静的半张着小嘴呆呆看着他,片刻后奶声奶气问妈妈:“妈妈,哑巴哥哥为什么又说话了?”

  他显然还有一丝神智,能认清楚人,但精神已经彻底失常崩盘了,时舟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只好退出房间,转头问警察:“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郑启死了,他按理说也该看清法制咖的真面目了,也不至于用情至深,打击这么大吧?

  “他这几天能前言不搭后语但勉强完整的说几句囫囵话,”年轻警察说,“真的太惨了,唉——”

  听他自己颠三倒四的叙述,整件事被勉强的大致还原,真正让宋端年崩溃的原因确实很多:

  那天他目睹郑启的行为之后,制止不成,反倒让郑启起了戒心怕他通风报信,于是强行绑了起来。

  他应该是比时舟更早被绑去那个寒冷而黑暗的废旧厂房里的,至少捆在那里一天一夜。郑启的脑子里只剩下扭曲之后的仇恨和丧心病狂,注意力全在时舟和秦宴城身上,根本就顾不上宋端年的死活了。

  什么人那么捆着冻一天一夜也得崩溃了,但比这更恐怖的是,由于郑启对宋端年轻慢而不在乎的态度,那几个毫无底线的绑匪也就盯上了他。

  宋端年长得很好看,虽然风格不同,但并不比时舟逊色,秦宴城在电话中反复强调不许动时舟一指头之后,除了郑启之外没人敢动他,绑匪怕拿不到赎金,抽耳光是极限,并不敢对他做什么下三滥的事情。

  但既然好看的人不止时舟一个,反正隔壁房间这不就绑着一个没人要的吗?

  唯一万幸的就是虽然宋端年被郑启扔垃圾一样不在乎,但这个人渣好歹为了自己那点“尊严”没允许这群绑匪糟蹋了他的身体。

  然而,即使没糟蹋,只是掏出那东西来比划和取乐也足以让宋端年害怕和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侵犯,他面对的是死有余辜又穷凶极恶的潜逃毒贩,而这恐怖的处境是他最爱的人亲手带来的,把他送到这群人面前受尽侮辱和折磨,这一切都几乎让他精神崩溃。

  他知书达理、自尊心强,整个恶心的侮辱和调戏的过程,郑启明明就在厂房的另一个隔间,却一点都没有制止。

  等到警方发现还有第二个被绑架的人质并且解救他的时候,宋端年又亲眼看见了郑启没有来得及遮挡、死状恐怖满地鲜血和屎尿混合的尸体,面目狰狞、双眼圆睁。

  据说他当场就惨叫一声后晕过去了,醒来之后就精神不太正常了。

  时舟越听越皱眉,简直一阵毛骨悚然,人的劣根性竟然可以到这个地步,郑启这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爱人?

  年轻的警察搓搓手:“但是吧,他一直反复念叨说‘我要报警,我不是为了救他,我是要救阿启啊,我要报警......’。”

  “他”是时舟这点显而易见,郑启但凡别对自己的爱人都这么狠,他本来是有机会被宋端年拦住通往悬崖的绝路。

  时舟又问:“那他父母呢?”

  在原书的大结局中,同性婚姻法通过的时间不长,他老学究的父母本来就难以接受,如果是良人也罢,但郑启以前干过的混球事太多了。

  单单是在宋端年任职的学校里故意散播他的艳照,就差点把他父亲气的中风,坚持不肯这种人进门,甚至和自己儿子断绝了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我们联系过他父母了,二老听说儿子被绑架之后本来还有点着急,但是一听绑架犯就是郑启,而且当场身亡,他父亲就一直怒吼说‘我们老宋家没出过这种败类!活该!都是活该!传出去我们的脸往哪里放!’。”

  “要面子不要儿子?”

  这儿子确实该揍,太痴情了太傻了,那可以打也可以骂,但不能就这么扔了吧?

  “主要是他父母根本不听我们解释,也不知道这件事对他的精神有多大的伤害,只以为是情侣之间在作死,然后一直强调他们家的家风多正和脸面,说是他们家没这样贱的儿子......反正根本没法沟通。”

  时舟离开之前,用了一点自己的片酬给宋端年补交了费用,让他住到了环境安静适合他修养精神的单人单间的病房。

  医生说通过服药和治疗的话他应该还是能恢复成正常的样子,还是很大机会可以走出阴影正常生活下去的。

  至于事后能不能再多帮宋端年做些什么,需要看他的意愿。

  强行帮助只可能会反复践踏他的尊严,时舟从来都不是为了满足自己居高临下施舍同情的心。

  时舟闷闷不乐的坐在车里,又想到了原本的故事结局。

  如果现在的宋端年一直走不出来的话,那原书的happyending对他来说会不会更好一点?

  虽然郑启还是“渣而风流”,还会恶心所有读者的带着宋端年给白月光扫墓......

  自己的到来就好像蝴蝶扇动翅膀之后引起的小飓风,改变了原主、秦宴城、郑启、曾嫣以及宋端年和许多人的命运。

  好在这种念头时舟只是想想。他做事很肆意,从不自诩英雄或者救世主也不可能端平一碗水。

  既然自觉问心无愧就不会反复纠结对错也不求十全十美,无论再让他选多少次,他也不会觉得有问题,他一定要改变原本的轨迹让秦宴城活。

  只不过,不管怎么努力都没能劝住宋端年走向深渊这件事让他有些挫败。而且不但没劝住,比起原结局的命运似乎还变得更糟了。

  秦宴城不知是看穿了时舟心里想的什么,还是单纯想起这件事,平静陈述:

  “他和郑启本来不会长久。启兴娱乐的钱赚的不干净,早晚有一天会东窗事发。他现在至少全身而退了。”

  时舟一愣,仔细回忆之后好像的确有这回事。

  在这本书为了体现渣攻的“强”和另类的“苏”,启兴有很多灰色地带的生意,尤其是走私和洗钱,在娱乐圈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郑启的牢狱之灾躲不过去。

  读者合上书,故事就结束了,但其实有些问题的爆发只是时间问题,王子和公主能不能快乐的白头偕老并不一定。

  “但那也是郑启被抓去蹲监狱,他失去爱人,这总比经历这么恐怖的事情把人给逼疯了好吧?”时舟十分不解。

  “宋端年在启兴的职务是财会,出事了他也得跟着进监狱,”秦宴城说到这里,沉默了许久后最终淡然继续,“他状态清醒,大概吃两个月的药就能恢复大半,他可以有新的生活了。”

  瞬间的精神刺激,而且短期服药副作用不大,不会有太多后遗症和永久性伤害。

  时舟听到这里,忍不住从宋端年这边走神,悄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他想起来了,那些药秦宴城也吃过,而且长期的虐待和折磨让远比这更加严重,先前突然疯起来认不清人的样子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不被渣男家暴和恶心的新人生新开始,那肯定比共沉沦的牢狱之灾好多了。

  想到这里时舟也就释然了,只要宋端年愿意,他一向的正义感和助人为乐就愿意去帮他一把。

  秦宴城支颐侧坐看着时舟,片刻后居然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一盒果汁软糖,哄不高兴的小孩似的打开盒子递给他。

  时舟看见自己最喜欢的草莓糖,果然原本已经想明白了的心情轻易就彻底阴转晴了。

  先迅速塞了两颗糖在嘴里,然后警惕问:“你突然让我吃零食了,有什么企图吗?”

  还好是软糖,他现在都不能直视草莓硬糖了。

  那天晚上秦宴城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把他怼在墙上抢了第一个深吻的时候,他嘴里恰好含着一块。

  那颗糖在两人的舌尖反复推拉许久,多巴胺分泌的快感和窒息缺氧飘飘欲仙的感觉与那颗糖的味道在记忆中缠绕,在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以至于之后再吃草莓硬糖的时候,几乎一瞬间吃到了接吻的感觉。

  简直对草莓硬糖产生了阴影。

  最可耻的是,他居然食髓知味的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爽,脑子在疯狂呐喊着再来一个也可以?

  不不不,时舟猛的甩甩脑袋,马尾辫抡起来差点抽着秦宴城的脸。

  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这一看就是个冷酷而且拔吊无情的人,他自己都说了不喜欢男的,还扯什么呢?

  当晚还是磕学家护士小姐来查房的,她还惦记着早上时舟说的“新电影要吊威亚和打戏”,特意偷偷跑来问:“舟舟老师要接新电影啦,是蒋军导演的那个吗?到底演什么角色呀,我实在太想知道了啊啊啊!”

  时舟只是笑:“嘿嘿,这是要保密的。可以去影院看看哦,说不定还会有大家预料不到的‘神秘客串嘉宾’。”

  说到这位神秘嘉宾,他对蒋导演给秦宴城安排的角色非常满意:

  清冷高傲又禁欲端方的贵公子,他能冷漠的拒绝洛北的示好,但却又能沉默而细心为他包扎伤口。

  就算毒酒都已经端到面前了,他也能从容的安排后事。

  发觉洛北躲在角落里亲眼目睹了全程后,即使已经毒性发作口吐鲜血了,却还是强忍着,记得摘下腰间的玉佩留给他,算作生离死别之前的最后赠礼。

  镜头很少,但不愧是蒋导,每一个设计都能极好的展现整个角色和人物,内容凄美哀婉。

  不过时舟想拉着秦宴城演戏的原因并不是剧情如何,主要是为了大饱眼福——他肩宽而腰细腿长,古装肯定养眼极了。

  时舟已经看过了妆发服装设计图,尤其喜欢那套金丝暗纹收腰的锦缎白衣,穿在秦宴城身上绝对俊美的惨绝人寰,如冷玉一样的美人。

  还有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无论是手持毛笔在宣纸上挥洒,还是手中折扇翩然......时舟忍不住想想都傻笑起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秦宴城到底会不会同意被强行拉去演戏了。

  时舟冥思苦想许久,心想到底怎么预谋操作才能让他妥协。

  入夜躺在床上,他特意用花市在逃飞艇的小号问过了:

  “有什么威逼利诱的好办法推荐吗?让对方不能拒绝的那种,在线蹲~”

  【嗯嗯嗯?太太这次也是要写文的灵感吗?】

  【那这题我会!舟舟一撒娇哪有拿不下秦总的时候啊,使劲亲他!把他亲到忍受不了为止!】

  【色|诱他啊,洗白白之后在被窝里等着他,反复拨撩,等到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趁机提要求!不答应就不给上!】

  【嘿嘿嘿,大家还真符合小黄人的本质】

  【或者哭给他看,舟舟这么可爱,怎么能有可爱宝贝开口但他不立刻满足的时候?】

  【咳咳咳,那我要当一股清流说点正经的!要我说,太太这问题就不存在。秦总这么护在手心里,哪用威逼利诱啊,应该天上的星星都给摘啊,只要舟舟好好开口提要求就行】

  时舟越看越离谱,简直要满脸黑线了,心说哪有这么夸张,一包妙脆角都得一哭二闹啊,果然问这群小黄人就是不靠谱,这都什么跟什么,满脑子黄色废料。

  本来就已经够离谱了,更离谱的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Q居然还给“摘星星”那条下面惜字如金的回复了一个“嗯”。

  看样子十分赞同“好好开口说的话秦宴城就能立刻满足”这个在小黄人堆里唯一正经的观点。

  间隔片刻,看到Q又给“使劲亲”那条下面回复了一个“。”,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某鹿:采访一下秦sir,你发个句号是不是想让这条引起时小舟的注意呢?

  秦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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