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轻浮公子
在与顾言皎见面前，秦尧被俞氏灌输了许多经验，譬如对顾言皎这样肯上钩的世家小姐，一定要主动，不然又一条鱼溜走，秦侍郎一定会气得肝火发作。
一想起父亲教训自己不学无术、斥责打骂的样子，秦尧便暗暗下了决心，今天好说歹说，也要把顾言皎骗成自己的未婚妻。
顾言皎随着他款款走进花园，心里回想着秦尧前世的所作所为，此人从小被母亲溺爱坏了，稍一长大即逛遍清楼，且又是薄情的性子，弱冠之后愈发不学好，嫌清楼的娘子们太媚，便在良家身上打起了主意。
直到有一天仆役办砸了事，错虏了一位官家小姐，事情闹大了，又揭出秦尧此前屡屡辱害良家女的恶行，秦侍郎也因此被气得一命呜呼。
“言皎妹妹生得真美，气质也脱俗，比我见过的那些——”他正在兴头上，差点将“清楼女”说了出来，连忙咳嗽一声，掩饰着道：“比我见过的世家小姐都好。”
秦尧的手不安分起来，眼见美人在侧，便想揽入怀中，被顾言皎轻轻一推，躲开了。
他瞬间有些飘飘然了，顾言皎如此轻柔的拒绝，在他眼里少了两分高门小姐的进退守礼，多了一分不甚纯洁的欲拒还迎意味。
“请尧公子自重。”顾言皎连声音都像浮荡在云端里。
此时的她在秦尧眼中，就像街上最好吃的神仙状糖人，让人直欲启动唇齿，遍尝蜜泽。看来俞伯母说错了，顾言皎并非害羞，只是心意婉转罢了。
“言皎妹妹，今天阳光真好。”秦尧脚步虚浮，连今日是阴天都忘了。
“尧公子，我们要去哪里了？”顾言皎注意到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了。
“是我不好，带错路了，”秦尧一拍脑袋，“那边有个僻静的厢房，言皎妹妹想必走累了，不如我们进去休息一阵，坐下叙话喝茶好不好？”
“那里？”顾言皎皱起眉头，像是不大情愿的样子：“那里太静了，家里人说最好不要去阴气重的地方。”
秦尧失笑，暗道顾言皎未免太没见识，但也窃喜于她的没见识，试问哪位有见识的世家小姐，会选择自己做夫君？顾言皎虽是庶出，却也是顾平书的女儿，若能与李家联姻，他那看不惯自己的老爹一定会闭上嘴。
“那么言皎妹妹想去哪里呢？”俞伯母已说过他今日只管办事，杜家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到他。
“我自小和姨母见得少，杜府也是第一次来，有些想看看他们住的屋子了。”顾言皎露出好奇的神情：“听母亲说，姨母住的折风院里有一排特别精致的灯笼，就垂在廊檐下，我好想去看看。”
“这……”秦尧不禁为难，去主人家后院闲逛，未免不大妥当，但像顾言皎这样见识少的小姑娘，想看别致的花灯也是常情。
“阿尧，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顾言皎刻意将声音放柔和了：“你不是来过很多回杜家吗？肯定知道走哪条路不会被人发现，就带我去一次吧，我看看就回来。”秦尧纵然花间浪荡惯了，也从未被哪位门第颇高的小姐软语哄求过，他虽有些瞧不上顾言皎的浅薄，但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喜悦之情涌上心头，便也顾不得什么了。
他领着顾言皎，小心穿过两处仆役走动较多的道路，从草木茂盛的小径走，花了约莫小半炷香时间，从偏门进了俞氏的折风院。
因俞氏不在，晚膳时分还早，丫鬟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上一边绣花一边闲话，惬意得不曾留意外人。
“姨母家的花灯太美了。”顾言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又轻声向秦尧道：“尧公子，我有些累了，这边厢房好想是储藏东西用的，没有人在，咱们偷偷溜进去歇会好不好？”
“好妹妹，咱们可要多歇会儿。”秦尧轻手轻脚地打开后门，避开耳目领着顾言皎进去了。
折风院的东厢房有四间屋子，两间是旧日仆役的住处，现已无人，另两间用墙隔开，平时放置衣料、香炉等器物用。
秦尧关好门，在一张榻上坐下了：“言皎妹妹快来坐。”说着拍拍床铺，游荡清楼的大少模样呼之欲出。
“尧公子想与我成亲，是吗？”顾言皎直白问道。
秦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言皎妹妹是个明白人，既如此，你我何不早些……”他说着便开始自解衣带。
“但就我所知，尧公子可是品行不端之辈。”顾言皎笑了笑，声音不辨喜怒：“若是你情我愿，花丛游戏，便也罢了，可残害良家又是为哪般？尧公子私下有一田庄，专欺凌佃户之女，动辄使人香消玉殒，我说的可对？”
“妹妹知道得不少啊。”秦尧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不过既然我们要结亲了，何必提起这些烦心事？言皎妹妹若不喜欢，大不了我改就是。”
“是吗？”顾言皎直勾勾看着他，表情说不上谴责也非赞成，秦尧被她盯得有点发虚，全然没有留意到她拔下了一支雀钗。
“你要……”他的疑问还悬在半空，雀钗便推出毒针，轻轻刺入他的脖颈。
秦尧来不及反应，亦没有任何挣扎，很快就停止了呼吸，歪身倒在床榻上。
顾言皎小心收好发钗，按秦尧带她来的原路，悄声出了折风院。
时间如流云般移走，晚霞开始铺展，天空渐渐昏黄，俞氏处理完一天中大小事件，让丫头去花园角落那处厢房看好戏，却是半分人影都瞧不见。
“莫非阿尧临时改地方了？”起初俞氏并不担心，秦尧再过度纵欲，也是体格较好的少年，制服顾言皎一个弱女子太过容易，到时不管发生什么，顾言皎为了名声，只能忍气和秦尧这种世家败类结亲，如此一来，既替姐姐出了气，也让秦家了却一桩心事，怎么看都非常划算。
可随着天色渐黑，花园中仍没有秦尧的身影，俞氏不免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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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父亲教训自己不学无术、斥责打骂的样子，秦尧便暗暗下了决心，今天好说歹说，也要把顾言皎骗成自己的未婚妻。
顾言皎随着他款款走进花园，心里回想着秦尧前世的所作所为，此人从小被母亲溺爱坏了，稍一长大即逛遍清楼，且又是薄情的性子，弱冠之后愈发不学好，嫌清楼的娘子们太媚，便在良家身上打起了主意。
直到有一天仆役办砸了事，错虏了一位官家小姐，事情闹大了，又揭出秦尧此前屡屡辱害良家女的恶行，秦侍郎也因此被气得一命呜呼。
“言皎妹妹生得真美，气质也脱俗，比我见过的那些——”他正在兴头上，差点将“清楼女”说了出来，连忙咳嗽一声，掩饰着道：“比我见过的世家小姐都好。”
秦尧的手不安分起来，眼见美人在侧，便想揽入怀中，被顾言皎轻轻一推，躲开了。
他瞬间有些飘飘然了，顾言皎如此轻柔的拒绝，在他眼里少了两分高门小姐的进退守礼，多了一分不甚纯洁的欲拒还迎意味。
“请尧公子自重。”顾言皎连声音都像浮荡在云端里。
此时的她在秦尧眼中，就像街上最好吃的神仙状糖人，让人直欲启动唇齿，遍尝蜜泽。看来俞伯母说错了，顾言皎并非害羞，只是心意婉转罢了。
“言皎妹妹，今天阳光真好。”秦尧脚步虚浮，连今日是阴天都忘了。
“尧公子，我们要去哪里了？”顾言皎注意到再往前走，就是死路了。
“是我不好，带错路了，”秦尧一拍脑袋，“那边有个僻静的厢房，言皎妹妹想必走累了，不如我们进去休息一阵，坐下叙话喝茶好不好？”
“那里？”顾言皎皱起眉头，像是不大情愿的样子：“那里太静了，家里人说最好不要去阴气重的地方。”
秦尧失笑，暗道顾言皎未免太没见识，但也窃喜于她的没见识，试问哪位有见识的世家小姐，会选择自己做夫君？顾言皎虽是庶出，却也是顾平书的女儿，若能与李家联姻，他那看不惯自己的老爹一定会闭上嘴。
“那么言皎妹妹想去哪里呢？”俞伯母已说过他今日只管办事，杜家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扰到他。
“我自小和姨母见得少，杜府也是第一次来，有些想看看他们住的屋子了。”顾言皎露出好奇的神情：“听母亲说，姨母住的折风院里有一排特别精致的灯笼，就垂在廊檐下，我好想去看看。”
“这……”秦尧不禁为难，去主人家后院闲逛，未免不大妥当，但像顾言皎这样见识少的小姑娘，想看别致的花灯也是常情。
“阿尧，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顾言皎刻意将声音放柔和了：“你不是来过很多回杜家吗？肯定知道走哪条路不会被人发现，就带我去一次吧，我看看就回来。”秦尧纵然花间浪荡惯了，也从未被哪位门第颇高的小姐软语哄求过，他虽有些瞧不上顾言皎的浅薄，但能得到这样的美人，喜悦之情涌上心头，便也顾不得什么了。
他领着顾言皎，小心穿过两处仆役走动较多的道路，从草木茂盛的小径走，花了约莫小半炷香时间，从偏门进了俞氏的折风院。
因俞氏不在，晚膳时分还早，丫鬟们三三两两聚在廊上一边绣花一边闲话，惬意得不曾留意外人。
“姨母家的花灯太美了。”顾言皎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又轻声向秦尧道：“尧公子，我有些累了，这边厢房好想是储藏东西用的，没有人在，咱们偷偷溜进去歇会好不好？”
“好妹妹，咱们可要多歇会儿。”秦尧轻手轻脚地打开后门，避开耳目领着顾言皎进去了。
折风院的东厢房有四间屋子，两间是旧日仆役的住处，现已无人，另两间用墙隔开，平时放置衣料、香炉等器物用。
秦尧关好门，在一张榻上坐下了：“言皎妹妹快来坐。”说着拍拍床铺，游荡清楼的大少模样呼之欲出。
“尧公子想与我成亲，是吗？”顾言皎直白问道。
秦尧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言皎妹妹是个明白人，既如此，你我何不早些……”他说着便开始自解衣带。
“但就我所知，尧公子可是品行不端之辈。”顾言皎笑了笑，声音不辨喜怒：“若是你情我愿，花丛游戏，便也罢了，可残害良家又是为哪般？尧公子私下有一田庄，专欺凌佃户之女，动辄使人香消玉殒，我说的可对？”
“妹妹知道得不少啊。”秦尧脸色微变，很快又恢复了自然：“不过既然我们要结亲了，何必提起这些烦心事？言皎妹妹若不喜欢，大不了我改就是。”
“是吗？”顾言皎直勾勾看着他，表情说不上谴责也非赞成，秦尧被她盯得有点发虚，全然没有留意到她拔下了一支雀钗。
“你要……”他的疑问还悬在半空，雀钗便推出毒针，轻轻刺入他的脖颈。
秦尧来不及反应，亦没有任何挣扎，很快就停止了呼吸，歪身倒在床榻上。
顾言皎小心收好发钗，按秦尧带她来的原路，悄声出了折风院。
时间如流云般移走，晚霞开始铺展，天空渐渐昏黄，俞氏处理完一天中大小事件，让丫头去花园角落那处厢房看好戏，却是半分人影都瞧不见。
“莫非阿尧临时改地方了？”起初俞氏并不担心，秦尧再过度纵欲，也是体格较好的少年，制服顾言皎一个弱女子太过容易，到时不管发生什么，顾言皎为了名声，只能忍气和秦尧这种世家败类结亲，如此一来，既替姐姐出了气，也让秦家了却一桩心事，怎么看都非常划算。
可随着天色渐黑，花园中仍没有秦尧的身影，俞氏不免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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